劉芷妤

寫小說的那個

彼星見

書宇是第一個對我說「彼星見」的人。

「如果我來不及去你的新書分享會,我們就彼星見<3」在新書分享會前五天,她傳訊息給我,一如以往聰慧可愛地使用了我在新書裡的詞彙,結尾還加了一個俏皮的愛心。所以我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,她是說真的,或者說我一直都知道她是說真的,或者更該說,即使並不是真的我也應該要視為真的。

惡魔作家須知

所謂的內憂外患,指的大概就是屋裡屋外都在颳颱風的景況。

舉個淺顯簡單的例子來說,就像現在的總編辦公室。

風雨交加中,因為颱風來襲甫宣布下午停止上班上課的台北市區,難得的人煙稀少,尤其是大多為辦公商業大樓的信義區,世界末日般的天色裡只剩松雪路上的某個辦公室還亮著燈。

瑞汀出版集團旗下有七個出版體系,全都位於松雪路上的黃金屋大樓。而在這圈內被譽為出版界擎天柱的黃金屋裡,講話最大聲的絕對不是位於78樓總裁辦公室裡反正也不常進辦公室的總裁,而是51樓幻石文字工作室的總編——

顏儒聿。

顏總編之所以是整個瑞汀集團講話最大聲的人,除了他手上的三本雜誌七個書系幾乎是瑞汀出版的主要熱銷命脈,更因為,嗯⋯⋯他講話真的很大聲。

2022選前小記

這個月因為工作的關係,有機會和一些擔任工讀生的大學生相處。他們都有投票權了,生活和戶籍也多在北部,有一回,我和其中兩個談起這次的選舉,我問他們,家中有政治傾向嗎?

其中一個工作很認真的桃園男孩,想了想,用一種有點抱歉的表情說:「呃,我阿公是深綠的⋯⋯」隨即又用急於說明的表情說:「但是我跟我爸不是。」

「噢?那你和你爸是⋯⋯?」我追問。

「我們很中立,都是看政見的。」

「這樣啊~~」我接著問。「那這次你們要投給誰?」

「我們這次不想投,他們都沒有什麼好政見。」

「是喔?怎麼會呢。」我本來想說點什麼,但想了想,對於一個沒有在桃園在地生活過的人來說,用我的絕對外地人觀點來跟他們討論政見可行性,似乎不太適合,便轉而問:「那總會去投複決的公投吧?」

「噢對耶,還有這個。」他想了想,說。「我應該會投否決吧。」⋯⋯

讀《判決的艱難》雜感

心裡頭有些始終找不到破口的想法,困了自己好一陣子,並且因為這個困惑對不同社會事件各自產生效應,漸漸加深累積,讓這個宛如睡美人洞(2018年泰國足球隊少年受困的山洞)般的困惑愈來愈深而難解,當時看見了李茂生教授在臉書上貼出為《判決的艱難》所撰寫的推薦〈無罪推定的道德意義〉一文,寫下的許多掙扎猶如看得見我當時的心情,於是我就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索,急切地盼著這本書上市。


上市第一天,我就去找了電子書,書店任職的好友告訴我還要幾天才會上架,並在一上架後就通知我,讓我在第一時間買下了。


然而讀了之後才重新理解到一間我早該知道的事:這世界上能讓人如此困惑的事,一本書是不可能回答的。


就如同我不可能用《女神自助餐》回答任何問題或提供任何大快人心的解法那樣。


追女仔

「你不要弄人家啦!不然等一下她媽媽來我就跟她說喔,她媽媽會叫警察抓你去關喔!」
「沒有用啦!我跟媽媽說過了,媽媽說他只是喜歡我才會一直弄我,不要理他就好了!」
「對啊我是喜歡妳才弄妳的,別人我才不要弄——」小男孩還在一旁撐著膝蓋喘氣,聽到這裡講話更大聲了。「而且我以後也要當警察,那我就不用怕她媽媽了!」